? 成长是一场与偏执的搏斗 ? 有一种病一直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横行无忌,而且在当下不但没有式微的迹象,反倒更加猖獗,倒不是这病没法治,而是患病的人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病态,甚至在他们眼中,这是一种能让自己飘荡在道德高空的资本。于是,这病就这样一直存续下来了,且昭示出更加强大的生命力和一病不起的势头——那些没有患此疾病的人反倒成了这群病人眼中的“病人”。 据查,此病在科学上被称之为“偏执”,病人则被冠以“偏执狂”的美名。 度娘说,患者会出现这样一些病理反应:思想行为固执死板,敏感多疑、心胸狭隘;爱嫉妒,对别人获得成就或荣誉感到紧张不安,就是在背后说风凉话,或公开抱怨和指责别人;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过多过高地要求别人,但从来不信任别人的动机和愿望,认为别人存心不良…… 初见姐姐:幻想城堡的坍塌vs碎片的聚合 在对姐姐这个群体的认知和评价中,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偏执患者,偏执表现在思想行为死板、敏感多疑,自以为是、自命不凡,丑化别人的动机和选择等方面。而且,直至现在,我也只能说自己只是在对姐姐这个群体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偏执症只是得到了一点治疗但仍未痊愈,或许也不可能痊愈——在其他许许多多的方面仍然难以避免陷入这种偏执。 尚未接触姐姐之前,我对她们的认识仅限于电影里的一些情节或媒体的报道。这些过滤的二手信息除了让自己形成一些关于姐姐形象的碎片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让这种碎片印象在实质上变成信息过滤者操控信息获取者的思维,也就是偏执传播的一种方式。因而,没有见到姐姐时,经由间接经验形成的印象是两种极端:一是姐姐总会备受生活的摧残,性服务业是不幸者的避难所,红灯区是人间的地狱,充斥着人世间的所有苦难;二是姐姐们就是一个出入在高档娱乐场所的群体,性服务业充满欲望的放纵和道德的堕落,红灯区是堕落者的天堂和“崇高者”避之唯恐不及的垃圾场。 初次见到姐姐,我大概是以第一种极端姿态出现的(实习之前通过查阅相关文献,基本上将姐姐归为弱势群体一类),带着自以为悲天悯人的情怀走进红灯区,以为这就是所谓的专业价值理念。但接触到之后,才发现虽然每个入行的姐姐遭遇过生活的不幸,曾被生活狠狠的抽打过,但她们并非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们可以从信仰中寻找生命的意义(有姐姐信仰基督),也可以在亲情中找到的情感的归属(很多是为了保障家庭的经济来源),有时她们会面临来自执法的暴力和客人的暴力威胁(暴力执法与嫖客威胁并不少见),但在她们的生活中,这些并非是全部。见到的第一个姐姐,就能与自己的两位客人建立起比较友好的关系,这种从客人到朋友的嬗变让她们与客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暴力与金钱,虽然或许这种情况只是少数情况,但至少告诉自己,偏执一定会在现实这面照妖镜下露出自己卑怯的一面,因为偏执造成的刻板印象在现实面前毫无竞争力,而且总会让由幻想建构起来的城堡在瞬间灰飞烟灭,归于死寂。而且就弱势群体这一标签来说,它也有自己的边界,姐姐的弱势地位主要体现在道德语境中的社会舆论,而不在于经济,之前盲目的弱势群体认知在最后反思的时候显得如此的可笑。 外展心历程:自我价值的迷失vs信心的重建 实习是一个治疗偏执的好机遇,可社会的大形势并不作美,于是,摆脱病魔的热情被一瓢扫黄运动的凉水泼的如落汤鸡一般。想要抓住每一次来之不易的外展去了解姐姐这个群体,想要从每次的了解来治疗自己的偏执之症,可这个想法就像要去抓住一条鳝鱼,而鳝鱼太滑以至于无法抓住,没有技巧的自己只能看着好几次机会这样从手中滑过。即使是在外展中把握好了这次机会,能够实现与姐姐们聊天的想法,可心头也一直被一阵阵无力感袭击。 第一次见姐姐,将所有的期望寄托在马姐身上,这是偏执者在现实面前的猥琐——自己对这个群体的认知经不起现实的检验,没有办法通过语言的手段去获知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像一个病人无法自己诊断病情一样。因而,第一次的“探亲行动”就在自己的“沉默”中宣告结束,所得信息仅限于视觉上的冲击和作为一个旁观者在视觉上得到的恩赐。如果将这次的外展当做是一个教训,那这次的教训则是,将自己准备的问题勇敢的以适当的形式抛出来作为互动的主题,把自己的价值观拿出来让不同的人进行批判,在体无完肤的批驳声中重新审视它,问题本身不具备太多的伤害性,口蜜腹剑的惺惺作态才具有更大的杀伤力。再者,姐姐不像想象中那般脆弱和易伤,她们跟所有人一样,甚至拥有超出常人,拥有一定的对异己之见的承受力。虽然不同的姐姐有不同的心理承受力,但至少需要明确的是,无论在何种时候,都需要相信案主具有某方面的能力,而不能先入为主的定义其脆弱还是坚强,第一次见面,就权且当做探索其能力的一个阶段。 第二次聚会,这是机构给实习生的福利,也是借此机会在姐妹之间建构互助网络的一次初步尝试。在这次聚会中,更多的是暴露出自己在带领小组中能力的跛足,一方面,忽略了肢体语言的重要性(观察他人的肢体以及自己的肢体语言可能传达出的信息),另一方面,在带领小组游戏的时候放弃了主持者这个角色赋予的权利。应该说,在每次活动中暴露的短板不只是起到自我价值迷失的负面功效,也是一次系统的认识自己的良机,在本次的活动总结中也提到过如何在下次的活动避免类似的错误,所以,这也是一种收获和成长。比如认识到,在带领游戏的过程中,要掌握住游戏的进程以及随着游戏中产生的问题而选择适当的处理方式,而不能在主持游戏的时候任由小组成员随意行动,要顾全整个小组活动的方向,所以最起码要对规则有一定的掌控。之后的一次外展,算作是本次实习的一次成长性经历,因为独立的去走访了一个片区的姐姐,独立的跟她们找话题交流,所以,相比于第一次,这对于自己算得上是一次成长,而之前种种的迷失和消极体验也正在被这迟来的小小成就感所吞噬。虽然,走访的店面和见到的姐姐并不算多,但这基本上与自己主观上的原因可以脱离关联,因为这是扫黄的大背景对性服务行业的沉重一击。只是在小小的成就感背后,也有对社工普遍存在的无力感和隐忧相仿了——在对大环境(政策、晕轮)难以施加影响的情况下,仿佛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缝缝补补的工作,看到了这些偏见却又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而,从专业成长的角度来看,我们有理由相信社工的春天和这种偏见的终结终会到来。 个人感悟:偏执——痊愈是无望的期许 实习之前,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偏执,对病症的发现是伴随着实习的渐渐深入而发生的,而且意识到患有偏执的人并非自己一人,这个社会为偏执的出现提供了温床,而偏执的隐蔽性成就了其能够在人与人之间传染的特征。 现在,总感觉自己就是偏见的综合体,总感觉自己在诸多方面都患有偏执之症,或许,这并不是患病妄想症,而是一种激励自己不断走向理解、包容和关怀之路的动力。正因为偏执的无孔不入无时不在,所以需要自己时时刻刻回头反思自己的观念和行为,不断去反思所谓的常识的合理性,不断的考虑道德的适用性。就如,现在自己形成的一个观念一样——性工作者是具有完整人格的人群,除了在性方面的行为存在偏差之外,跟我们每个人都一样——谁说这就不会转变为一种偏执呢?例如,在最近的一次外展中遇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姐姐在站街,心中充满了不理解,这也何尝不是一种将站街姐姐招揽的嫖客与其他嫖客区别对待,且按照外貌来审视一个人该不该从事性服务的标准的偏执之举呢? “克服障碍、大步向前”关键词: 偏执、客观理性、人格完整、刻板印象、权益维护 以上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告知 济南市恒悦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