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疾病 论疾病 关于疾病的文章最好的难道不是病中完成的吗?所以我专门挑了这个时候来写这篇文章。我以为大部分没有让我们丧失行动或思考能力的疾病,最差的修养方式就是躺在床上。这类恢复方式使意志愈发低沉,对周围事物没有一点影响,没有一点存在的强力感。而病一定是要人自己治好的。 所有保健与医治的药物都无异于马基雅维里认为有害的雇佣军。它的弊端是十分明显的,他们或许能暂时帮你赶走敌人,但转眼会成为混乱的发源地,其好处是暂时的,表面的,而害处是长远的。真正强有力的君主,依托自己的军队气力与外来者1争高低。同为文艺复兴时期的蒙田谢绝一切药物,公然鄙弃医学。他在病中对医学的敌视和畏惧更深,乃至在身受重伤的时候也不肯服汤药。他人催他吃药时他会说等他康复后再吃,好让他能抵抗药力和风险。“我听其自然,相信我的体质长着锋牙和利爪,能够抵抗外来的进攻,保护身体免遭破坏。”对他来讲,用药医治,无异于给病体增加新的麻烦。这类医治方法效果因人而异,但几乎没有疑问的是,一个完全靠外来药物来提供抵抗力的身体必定不能久长。药物的能力也不是可控的,化疗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会杀死健康细胞,有时为了恢复我们的身体的汤药反而使我们的体液紊乱。药物在医治时把人体拆分成部份而不是当作一个有机的整体,西药特别如此。《易》云:无妄之疾,勿药有喜。 听说亚历山大医治头疼的方法是在严酷的环境下强行军,尼采称之为对天才这类机器的特殊保护方式。这种方法虽然仁者见仁,但静止不动也一定不是甚么高明的方法。病人应当在山坡,树林一类的地方散布寻求康复。一种不快但也不应慢的漫游。愈是静止不动无所事事,疾病就愈是在我们的身体和头脑中肆意施加影响。病人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把注意力从自己的病体上移开的环境。病人和所有漫游者一样,不应走上过于平坦的道路或面对原封不动的让人兴败的阶梯。好的道路应带有泥泞、崎岖、起伏和各种障碍物。病人或许不适合过度的体力消耗,但一条让人微微出汗的道路应当是有益无害的。通过流汗和加快的呼吸,人的精神状态从懈怠走向奋发,又不至于和剧烈运动后一样疲乏。而精神状态对养病是极其重要的。纪德的《背德者》中身患顽疾在死亡边沿徘徊的米歇尔,在旺盛的求生欲下强制自己拖着将死的病体在自然中医治,锻炼而赢回了健康。他乃至把自己的康复全部归结为意志问题。《白鲸》中的魁魁格的蛮族思惟认为如果不是海浪,大鲸或甚么可怖的自然作怪,人单凭生病是不会死的。健康虽然说不全然是意志问题,但没有求健康的强力意志的身体就如同一支没有斗志的部队,作战能力再强也不见得能赢得战争。 对我个人而言,把得病的我扔到床上或教室里(更别提喧闹的街道),我的病情只有恶化加重,咳嗽不停,涕流不止,头疼无力等症状自己和旁人都难以忍受。我在感冒发热时强制自己在操场慢跑,几圈下来全部身体都会舒畅许多。舞蹈或其他振奋精神的运动也有一样的效果。我哪怕是在病中走上山丘,我的呼吸也会自然通畅,身体也会自觉的找回平衡。 固然还有一样无与伦比的良药便是干燥冷冽的新鲜空气。我幼年时读儒勒.凡尔纳的《气球上的5星期》,印象极深的一个情节就是教授为了治愈他发高烧几近要死去的朋友,把他们乘坐的热气球升到极高的高空,他的朋友呼吸到那干爽怡人的清凉空气,不久便恢复了活力并且精力充沛。欧洲医生把病人送到高山上呼吸哪里的空气。尼采说思想也当呼吸这类山颠的寒冷空气。这类空气和风无疑使头脑清新口鼻通畅,精神爽快。在树林,田野高山和海边一类的地方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较高,被称为“空气里的维生素”,能加快血液循环。而在南方多数情况下空气是酷热而湿润的,一个“料峭吹酒醒”的天气比甚么都难得,但所幸今天就是一个这样的天气,我以为这样的天气在教室或办公室里呆着无异于犯了谋杀罪。正如pinkfloyd在《Wishyouwerehere》里唱的: “hotairforacoolbreeze, cold 北京最好治疗白癜风医院早期白癜风如何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