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濮阳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仝相和题写

颛顼画像

第六十三回敬康潜人敌后饕餮败走幽陵

且说张挥祝融带领平叛大军浩浩荡荡，来在河朔，与大临的先锋军汇合。等各军汇齐，急召集众将商议破敌之策。苍舒道：“那饕餮将军凶神恶煞，魑、魅、魍、魉四将奸诈好恶，幽陵军善于骑马，叛军营帐四周又设下陷阱。如今之计，只有攻营时发挥吾军善射的优势，以弓箭制胜叛军，何愁叛军不败。”仲容道:“破敌之法，扬长避短，固然重要。但如果吾军能有一员将士潜入叛军内部，察看陷阱出入路径，攻营时以为内应，吾军内外夹击，擒捉饕餮易如反掌！”大临道：“这次平叛，随军只有一千名弓箭手，只怕不能奏效。”祝融道:“叛军来河朔峡谷扎营，方圆不过十五里，千名弓箭手足以射杀叛军。”张挥道:“请问哪位将军自告奋勇，潜入叛军内部？”言犹未了，苍舒道:“末将愿往。”张挥道:“有语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苍将军自鸡鸣岭来，并未与梼戭、饕餮等见过面，定能掩敌耳目，马到成功。”苍舒道:“吾自鸡鸣岭来，未见寸功。此次出征，正好报效朝廷。请问主帅，何时动身前往。”张挥道:“苍将军即刻动身。要乔装改扮，潜入敌营，在敌营中，诸事小心谨慎，不要露了马脚，反受其害。”苍舒道:“谨记了。”于是，苍舒回到自己营帐之内，随身军士与其更换衣服，打扮成小校模样。天黑之后，骑上一匹快马，带上些许食物，飞奔河朔叛军营帐而去。走了一天，来在鹰愁峡谷北侧，想翻越峡谷，到达饕餮营内。原来这壁立千仞的鹰愁峡，悬崖峭壁，漫山遍野，怪石嶙峋，山上只生长些许树丛和野草，没有路径可攀。苍舒来在崖下，手抓树丛，脚蹬石缝，一步步艰难地向上爬行，蹬了一个时辰，已是大汗淋漓，衣服湿透。感到肚中饥饿，急忙拿出身上所背食物来吃。吃罢食物，觉得口渴，也无泉水能饮，只好忍着干渴，继续攀登。正在艰难之际，攀上一块岩石，眼前现出一小块平地。苍舒不由心头惊喜，急忙爬到平地上。昂头直立，伸开双臂，舒展一下筋骨，发现不远处有棵大松树，松树旁有个小水坑。水坑里有一坑雨水。苍舒喜出望外，急忙用双手捧起雨水来饮。喝罢雨水，觉得心中清爽无比，越发有了精神和力气。稍事休息，苍舒又向山上攀登。约摸过了两个时辰，苍舒登上山头。苍舒知道，从山头向南，即是饕餮叛军大营。于是，加快下山的脚步。正在急速下山时，稍不留意，一脚蹬空，猛然间滚落下山了。当苍舒醒来时，已是夜半，睁眼来看，只见一轮残月，即将落入山头，满天星星闪闪发光。自己的两腿觉得疼痛难忍。用手摸摸身体，自己躺在一棵树杈上，幸好未有跌入谷底。心想道：“苍天有眼，吾苍舒大难不死，定能打入叛军内部，探明敌情，不辱使命。”于是，慢慢开始挣扎起来，找寻所带物品，已经洒落干净，强忍疼痛慢慢开始下山。走了一会，天已黎明，就坐在石头上歇息。刚刚坐下，只听得有人高喊道:“有贼，有贼！”没等苍舒缓过神来，众人已将其捆綁起来。苍舒说道:“尔等为何绑吾？”那人道：“大胆贼徒，敢来偷吾军营。”苍舒道：“吾非盗贼，是来帐下投军的。”那人道:“尔非盗贼，亦不是乞丐，看衣服褴褛，满身泥土血斑，倒像个逃兵。”苍舒道：“吾从流沙来投靠将军，哪能会是逃兵？”那人道:“且将其押在将军营帐，任由将军发落。”

众人将苍舒押到饕餮将军营帐，左右喝令苍舒跪下，苍舒立而不跪。饕餮见苍舒是条汉子，高声问道:“尔从何处来？叫甚名字，来此何干？”苍舒道:“在下敬康，乃流沙王离娄旧部。因离娄生性多疑，在下多次与其理论，他不念旧时朋友情谊，与吾恩断义绝。闻听梼戭将军举起义旗，敬康决定弃暗投明，投靠饕餮将军，将来也有个出头之日。”饕餮道：“敬康，敬康，尔是明事晓理之人。目下，天下大势已定，颛顼的江山已是岌岌可危。只要吾等戮力同心，杀到帝丘，推翻颛顼，梼戭王爷承继大统，吾等还愁没有官做？”苍舒道:“那是自然。”旁边闪过魑将，凑进饕餮耳边，悄悄说道:“将军小心，此人莫不是帝丘军派来的奸细？”饕餮高声道：“敬康，吾且问你，你是帝丘奸细吗？如是，从实招来。”魑将见状，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苍舒道:“敬康在流沙军中倍受折磨，又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昨日从鹰愁崖蹬空摔下，差点断送性命。将军如若不信，将吾拉出去砍了，也能做个了断，一了百了，也强似在离娄军中受气的好。”饕餮道:“吾看你也不是奸细。”转而对部下道:“速去带领敬康更衣、用饭，想必饿坏了。”苍舒千恩万谢而去。苍舒走后，魑将道：“吾观此人尽管衣着破烂，满脸污秽，但眉字间有股精气，莫要小看了此人。吾等并不了解此人身份来历。将军还是谨慎为好。”饕餮道:“敬康既然千里跋涉，投靠于吾，吾等如不信任，岂不寒了天下大丈夫之心，何以夺取天下。退一步讲，谅敬康有登天本事，奈何孤身一人，还能兴风作浪。”魑将不悦而退。

那苍舒更衣，用餐之后，再来大帐与饕餮将军重新见礼。饕餮将军见苍舒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非常得体，就有几分爱意。但不知武艺如何，就有心试他。于是说道：“取吾弓箭，请敬康试射！”苍舒道:“遵命。”二人来在帐外。苍舒从小校手中接过弓箭，拉满弓，搭上箭，对着天上飞来的一行雁儿，说道:“就射第二只吧！”只听“当”的一声响，那箭飞速射向天空，霎时第二只飞雁应声落地。围观将士齐声说“好！”饕餮将军道:“再试敬康的武艺如何？”苍舒道:“敬康谨听将军号令。”饕餮道：“吾与敬康过上两招。”说罢，扔过一杆枪给苍舒，自己拿起一把刀，说声“着”，迎面向苍舒劈来。苍舒眼疾手快，急忙躲过。二人你攻吾守，你守吾攻，辗转腾挪，战了十余回合，只见枪刀并举，棋逢对手，不分胜负。还是苍舒及早收住架势，口称：“将军，敬康败了。”饕餮道:“敬康不要过谦。尔等一身功夫，吾也自叹莫如。”转而又道:“吾任敬康为第五偏将，在魑、魅、魍、魎之后。”苍舒施礼道:“感谢将军知遇之恩，只是敬康初来乍到，寸功未见，却委重任，怕众人不服。”饕餮道:“吾之军令，谁人不听？”苍舒急忙站起，再谢而坐。饕餮道:“敬康，吾拨十名军士与尔调遣，扎个营帐。＂苍舒道:“将军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说罢告辞而去。

苍舒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就带领十名年土以名，察看叛军军营兵力布防陷阱出路军情，秘密写成书信，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弯弓搭箭，将书信射回帝丘军中。值日军士捡到书信，急忙传送给张挥将军，张挥看罢，已知苍舒顺利潜人敌营。

谁知苍舒的举动，早被魑将所派兵士跟踪。那兵士报与魑将。魑将再次来在饕餮营帐，说道：“吾等并不晓得敬康来历，今日敬康带领军士到处乱转，想必是帝丘军的密探，探听吾军军情。”饕餮道:“那敬康是离娄旧部，离娄得罪于他，他弃暗投明，也在情理之中。领军操练，正是他职责所在。魑将不要多疑。”魑将看饕餮不听劝告，哀声叹气而退。

那张挥率领的平叛大军，来河朔聚齐。因叛军所设陷阱受阻，派苍舒潜入叛军内部。张挥将军接到苍舒谍报，忙请众将议事，定于晚间杀入叛军营帐。

辰时起，张挥即命各军用餐之后作好战斗准备。巳时，由祝融率仲容、大临密赴各军察看。首先，察看弓箭营，只见千名弓箭兵整装待发，跃跃欲试。祝融十分高兴，对仲容道:“弓箭乃张挥将军发明创造，战胜幽陵剽悍之敌，除此莫属。”然后察看骑兵营、步兵营。之后，返回主帅营帐，由仲容向主帅禀报。

子时，帝丘军在张挥、祝融率领下，由先锋大临带领千名弓箭兵冲锋在前，仲容率领骑兵、步兵发声大喊，直向叛军营盘冲去。一霎时，兵马响动，杀声震天。巡逻的叛军急忙禀报饕餮将军。饕餮正在梦中，听说帝丘军前来厮杀，急号令魑、魅、魍、魎四将率兵抵抗。饕餮急速披挂整齐，忙叫小校传令敬康，一同出帐迎战。魑将带领叛军骑兵冲出营盘，如潮水般涌入帝丘军步兵营，横冲直撞，遭遇帝丘骑兵，双方混杀在一起。魑将所带骑兵骁善骑，越杀越勇。仲容所带骑兵渐渐不支。这时，叛军中心营盘起火，冲天大火，照亮战场。苍舒高声喊道:“叛军营盘起火了！”帝丘军也齐声附和：“叛军营盘起火了。”那魑将正在战场厮杀，看到自家军营起火，心中早已慌了，急忙传令兵士撤退。大临所带弓箭手一齐向叛军张弓放箭，将魑将大半骑兵射倒在马前。张挥、祝融急忙指挥大军围追堵截。这时，祝融传令兵士：“不走大路，只走有火堆的小路，就能避开陷阱。”各军躲过陷阱，骑兵、弓箭兵、步兵一拥而进，呼喊着杀入敌营。这时，饕餮将军找敬康不着，在魑、魎二将掩护下，且战且退。等退回营帐时，看到自家营帐起火，急忙调头西去。由于夜黑，急忙中，魑、魉二将误入自家陷阱，连人带马滚落下去。饕餮只好在十几名护卫保护下夺命而逃。走到峡谷西首，正好与魑将带领的百十骑骑兵相遇，于是保护饕餮西去逃命。帝丘骑兵赶了一程，只得返回。

原来苍舒离开饕餮营帐，对十名军土道:“吾乃帝丘军将领苍舒是也。目下张挥将军带领三万大军来幽陵平叛，来势凶猛，明日河朔即可夷为平地。如若各位兄弟有心归顺朝廷，帮吾放火为号，以为内应，功劳不小。如若各位兄弟心有异志，吾等各保其主。再若兄弟反目为仇，吾苍舒束手就擒。”众军士道:“将军深明大义，吾兄弟也识时务。吾等跟定将军，将军如何吩咐，吾等如何去做。”苍舒见状大喜，于是带领众位军士先去无陷阱处，点起火堆，为帝丘军开路，后去营盘中点起大火，又趁混乱中冲出重围，与帝丘军汇合，向张挥主帅复命。

及至天明，张挥急命清扫战场，帝丘军步兵死去一半，骑兵稍有伤亡，弓箭兵伤亡不大。叛军伤亡最大，饕餮同魑将逃命，魍、魎二将葬身于自设的陷阱中，魅将下落不明。张挥又命小校北去探听饕餮动向，一有军情及时禀报。命仲容将军亲随大成返回帝丘向颛顼帝禀报战况。一切分布妥当。又下令三军稍作休整，继续北行，前往幽陵平叛。

正是：甲兵息祸万民乐，子庶同歌世太平。